011章:请愿黄泉关
方海市想到昨晚师父那决绝的话，不带一丝犹豫，她心里甚是难过，所以第二天一早，她便去上值了，神情依旧难掩失落。
方海市知道，陛下有意给她放了几天的假，她也不是那不识好歹之人，既然已经回来了，就顺便到金城宫谢了恩，
“陛下，小方大人求见！”
“哦？”褚仲旭倒是惊讶，他还以为按她胆大的程度会赖着好几天呢，想不到这么快就回来了！
“宣！”
方海市缓步走入殿中，屈身跪下，
“臣方海市参加陛下！”
“平身！”
“谢陛下！”
“今儿精神头不错，小方大人如今可是大好了？”
“承蒙陛下关爱，臣已经大好了！”方海市禁握着双拳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，
“臣还有一事请求陛下！请陛下应允臣。”
“哦？”褚仲旭一听，倒是奇特 ，“你这刚回来就有事求朕，还叫朕非答应不可。”
褚仲旭整理好自己的衣襟，摆出一副端坐的模样，“先说说看吧！”
“臣想恳请陛下将臣调到黄泉关去。”
“哦？北地苦寒，常年边患，那日子远不比都中好过……”
褚仲旭尽量把黄泉关的信息跟她讲清楚，只希望她能打消如此的念头，方海市却一心前往，
“师父曾教导过臣，食君之禄，忠君之事，既蒙圣恩，那臣理应为朝廷办些实事。”
“鉴明倒是把你教育得很好，难道在这都中就没有能让你大显身手的机会了？”褚仲旭脸色发沉，见方海市还是坚持着要去黄泉关，遂产生了一种无力感，“是什么原因让你非去不可？”
“陛下，臣不愿做这笼中之鸟，身为殿中郎，跟着陛下虽能得到锻炼，但仍比不得北境之地让人成长的快！”
“这就是你非去不可的理由？”褚仲旭显然不信，却也从她脸上找不出任何纰漏，“你师父知道吗？”
“陛下，臣已经不是幼儿，不需要事事都征求师父的同意了，还望陛下允许！”方海市跪下请求，大有一番不同意就不起来的意思。
褚仲旭有些松动，到底是没有明确的表示，“非去不可了？”
“是！”
“起来吧！朕准了！”也真是见了鬼了，看见她那委屈请求自己的模样，心就再也狠不下来了！
突然，进来一个小太监，“陛下，鞠典衣求见！”
听到回禀，方海市的眼神有些不自然闪躲，但很凑巧，还是给褚仲旭捕捉到了，
“方海市，你先下去！”
再过些天就是冬天了，鞠七七今日来也只是为了让褚仲旭挑选关于冬季衣服上的纹饰，这些事本可以不用她亲自前来。挑选完毕后，褚仲旭叫住了鞠七七，
“关于你和鉴明婚事一事，想必他也跟你说了！对此，朕也无能为力。”他跟鉴明从小一起长大，而鞠七七又是鉴明的青梅竹马，对于鞠七七，他也多了些亲厚感。若没有当年的那场‘仪王之乱’，她和鉴明也可以儿女绕膝了。
“陛下，往事不可追，奴婢已经不记得了！陛下可还有事情吩咐奴婢，若没有，那奴婢就先告退了！”
褚仲旭也只好掩了声息，不再过问。
……
方海市回去了之后就将行囊收拾了，北地苦寒，衣物是必不可少的，满满的一柜子衣服，塞了两大行囊，她环顾一周，确认没有什么东西遗漏。
突然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，方海市看着阳光照射下，映在窗纸上的影子，她知道是师父来了，
打开房门，方鉴明豪不客气走进房内，环眼一周 发现床上的两个包裹，
“黄泉关一事，你就这么轻易做了主？”
方海市知道师父这是兴师问罪来了，也拿出事先想好的措辞，
“此事本该和师父商议的，但近日师父公务繁忙，加上时间卡的又紧，事急从权。”
方鉴明也怒了，“去黄泉关不是小事，想必你也知道那里环境恶劣，条件苛刻，实在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可以去的地方！”
“师父，海市虽是女儿之身，承蒙师父教导多年，虽在文治武功方面不及师父万一，但也想有一番作为。”
“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吗？说！”此刻的方鉴明如严师一般盘问着。
“海市一心效仿师父，将一己私欲抛之脑后，对国家尽力，对陛下尽忠。黄泉关是北境关隘，只有到了那，才能直面鹄库强敌，这才是海市心之所向。”
经方海市如此一说，方鉴明便再也没有反对的理由，看着海市，他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，这本是他所希望的，但他丝毫没有感到开心。海市确实是他最满意的徒弟，方方面面。
“到了那，好好保重自己！”
临行的那天，方海市带着一众新兵赶往了黄泉关，城墙之上，褚仲旭看着远方越走越远的队伍，惆怅万分，
“你说，朕权倾天下，富有四海，可为何朕仍感到无边孤寂？”
“这……”穆德庆也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帝王，这些时日下来，他能感觉到陛下对小方大人总是不同的，良久才吐出一句，“奴婢不知！”
“是啊，你怎会懂得这些！问你也是白问。”
这深宫之中难得能有一个和自己说得上话的人，如今也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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